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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制裁,到底對誰影響更大?

来源: 作者: 发布日期:2022-03-13 访问次数:254
從俄羅斯對烏克蘭發動“特別軍事行動”之後,全球金融市場迅速淪陷,亞股、歐股、美股震盪走低,道瓊盤中一度跌逾700點,標普跌逾1%進入修正區。但俄烏經濟體量小,對世界經濟的衝擊有限,隨着美國等宣布將不會出兵烏克蘭,全球股價都有大幅上升。現在,真正讓全球關心的是各國制裁將會帶來的潛在巨大衝擊。
 

經濟代替武力
國際擔心戰爭進一步擴散


在俄羅斯悍然出兵之後,以美歐為主的國家為防止戰火的進一步擴大,不能出兵烏克蘭,所以口徑一致,再加大經濟制裁威脅逼俄羅斯退兵。

俄烏衝突發展至今,北約拒絕出兵、美國拒絕出兵,這場衝突背後的主要五個勢力,俄烏美歐英,形成了一種微妙的平衡。G7國家的“毀滅性制裁”並沒有直接利用軍事力量抗衡,而是試圖利用經濟制裁直接打擊俄羅斯的擴軍能力,包括國防、太空等高科技領域,重創俄羅斯工業系統,從而讓俄羅斯退兵。


以美國為首的西方國家,在俄羅斯的砲火燃起前,就一直對外宣布對俄羅斯制裁,並聲稱這些制裁措施“將對俄羅斯經濟帶來巨大代價”。在戰爭響起後,西方國家也形成了新的共識,即制裁無法阻止普京的軍事行動,但對俄羅斯的經濟制裁可以加重普京戰爭成本。

於是,美國針對俄羅斯的銀行、寡頭和高科技領域發布措施,白宮聲明制裁範圍擴大至俄羅斯前十大所有金融機構,強調美國將切斷俄羅斯最大兩家金融機構-俄羅斯聯邦儲蓄銀行(Sberbank)和俄羅斯外貿銀行(VTB)與美國金融系統的聯繫。這兩家金融機構佔到俄羅斯銀行業整體資產的一半。

其他三個主要的俄羅斯金融機構-Bank Otkritie、Sovcombank OJSC和Novikombank受到同樣的全面封鎖制裁。這些行動限制了俄羅斯金融機構用美元交易的機會,而俄羅斯超過80%以上的日常外匯交易和50%的貿易通過美元進行。

同時,出口管制切斷50%以上的高科技進口。美國商務部表示,這些主要針對俄羅斯的國防、航空航天和海洋工業,旨在切斷這些部門獲得重要軍事技術和設備的途徑。不過,這項設施需要歐洲和亞洲的共同配合才能夠真正切斷俄羅斯獲取尖端技術的途徑。而且,就像美國所說,對於佔全世界經濟1%的俄羅斯,“我們與俄羅斯的貿易和投資非常少”,所以真正能夠起到經濟制裁力量的是歐亞。

 

歐洲的制裁進度加快
經濟措施收緊


在俄羅斯攻打烏克蘭基輔的消息之後,近一週的時間裏,歐洲一直在猶豫經濟制裁對本國也將產生的衝擊。不像美國本身作為高科技、能源、農產品大國,與俄羅斯之間的交易也很少,歐洲各國與俄羅斯和烏克蘭交往密切。

俄羅斯和烏克蘭都是能源、金屬、農產品與化肥等商品的重要出口國。從出口結構來說,俄羅斯以能源為主,烏克蘭則以谷物、鋼鐵和油脂為主。目前,歐洲能源需求的30%都來自俄羅斯,並且能源的綠色轉型,讓歐洲對俄羅斯的依賴更甚,其中俄羅斯80%的石油和天然氣貿易在瑞士進行。另外,對於全球急缺的半導體所需材料鈀及氖,俄國供應全球百分之四十五的鈀,烏克蘭供應全球七成的氖,俄烏戰爭打擊這些原材料供應,加重了半導體短缺。

除了原材料和能源,農產品也是各國要考慮的因素之一。俄羅斯和烏克蘭這兩個國家佔了全球小麥出口的近三分之一(俄羅斯近兩成,烏克蘭近一成)。這對以小麥為主食的歐洲國家來說非常明顯,在俄烏開展之後,小麥價格一度急升20%。

不過,由於俄羅斯降維打擊烏克蘭,力求戰爭快速推進,讓可能受到衝擊的時間縮短,而世界局勢普遍分析認為這將是一場短期內的經濟博弈,不一定會造成很大的經濟衝擊。於是在幾天後,歐洲各國明顯收緊制裁措施。

2月26日,西方國家採取迄今為止對俄最為嚴厲的制裁和經濟限制政策。歐盟委員會、法國、德國、意大利、英國、加拿大和美國的領導人發布聯合聲明宣布,對俄羅斯中央銀行實施制裁,將一些俄羅斯銀行從SWIFT國際結算系統中移除,實施限制性措施,限制俄羅斯富人進入有關國家金融系統,啟動跨大西洋工作隊凍結管轄內受制裁個人和公司的資產。

瑞士作為俄羅斯投資重地,在多方壓力之下,隨後在2月28日表態跟隨歐盟的制裁決定,宣布凍結俄羅斯363名個人和4家公司的資產,禁止親近普京的俄羅斯寡頭實力進入瑞士。凍結的資產約在200多億美元存款和200多億瑞士對俄負債。

 

最嚴對俄制裁
踢出SWIFT金融系統


儘管國際上關於如何制裁俄羅斯,各種建議的聲音甚囂塵上,但實際措施並不如戰火來得迅速,尤其是動用嚴厲手段將俄羅斯踢出SWIFT結算系統。

在2月26日以前,歐美等過的主要制裁措施都集中在對俄國的金融(資產凍結、制裁主權債等)、貿易(出口管制)、技術(限制高尖科技)上,意圖藉此威懾俄羅斯的軍事前進。不過,隨着戰爭的持續,歐美猶豫再三之下,認為制裁力度不夠,與美國總統拜登所承諾的“迅速、嚴厲和前所未有”相差甚遠,最終決定要將部分俄國銀行踢出SWIFT系統。

SWIFT作為世界銀行間的主要交易系統,將俄國踢出SWIFT,代表從此封鎖俄羅斯國際能源貿易等重要的外匯收入。西方國家的設想是,踢出後,相關銀行將不得不直接聯繫,產生大量的延誤,增加交易成本,最終切斷俄羅斯政府的收入。俄羅斯前任財政部長庫德林·阿列克謝·列奧尼多維奇(Kudrin Alexey Leonidovich)說,俄羅斯被“全球銀行間系統”排除會讓俄羅斯經濟收縮5%。

 

全世界憂慮SWIFT制裁後果
俄國未必重創


對俄羅斯來說,SWIFT制裁無異於是宣戰行為。但這對最近急缺能源的歐洲各國,也將他們推入能源價格再上升的風險之中。特別在天然氣等能源領域,制裁將使歐洲短期內面臨更大的能源短缺,進一步推高能源成本,加劇歐洲能源危機。總體來說,這是兩敗俱傷的一種制裁方式。

在還未真正確定實施踢俄國銀行出SWIFT之前,僅僅是美國、歐盟和英國放出將要阻止部分俄國銀行進入SWIFT傳訊系統,增加俄國石油出口的困難度,就導致原油價格升破100美元。並且,早在2014年克里米亞危機時,俄羅斯就曾被威脅踢出SWIFT系統,隨後俄羅斯政府建立本國獨立的支付卡系統“米爾”(Mir),只不過,目前使用俄羅斯這種卡支付系統的外國銀行仍然不多。但是,這只是俄羅斯積極實行“去美元化”的一種,俄羅斯擴大外匯儲備、降低債務、進行貿易轉移等,近年來俄羅斯的黃金外匯儲備一直處於增長狀態。目前,曾佔主導地位的美元現在只佔俄羅斯外匯儲備的16%。制裁後,俄羅斯央行也迅速加息,向境內受制裁的銀行提供盧布和外匯幫助,保障制裁條件下的正常運行。同時,按照以往來看,俄羅斯似乎都有能力承受相當大的經濟損失。

目前,俄羅斯的股市瘋狂下跌,盧布貶值,債市也面臨巨大壓力。相反,美元反彈,金價上漲。不過,美元結算霸權在近幾年已經根基不穩,美元信用下跌,這種情況下,許多人對歐美的制裁仍存很大爭議,踢部分國家出SWIFT,有專家分析認為這將加速整個體系霸權和威脅能力的衰落。

當今市場,經濟好壞瞬息萬變,對俄羅斯的經濟制裁究竟是對俄羅斯影響更大還是對世界影響更大,竟成為了博弈的主要內容。或許,在經濟一體化的今天一損俱損,真正意義上的“制裁”很難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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